从医学之父到医学生誓词
传说中,医神亚斯克拉皮欧(Asclepius)诞生于爱琴海东南一隅的科斯岛(Kos Island)。公元前460年的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斯(Hippocrates)在这个岛上出生、成长,并成立了一所医学学校,他个人的道德自律准则变成了该校的校训,载之于《希波克拉底斯誓词》中,这是现代版医学生誓词的起源。
科斯岛海岸有一棵巨大的法国梧桐树,传说中,希波克拉底斯曾在这棵树下指导学生。因此,早年希腊立志学医的年轻人都要在这棵树下以《希波克拉底斯誓词》宣誓。事实上,这棵法国梧桐树的树龄仅五百多年。旅人中的医学工作者常常刻意到此景仰这个「活着的历史文物」。如果虚幻的传说能延续哲人先贤的理想和大爱,仍不失为人间美事一桩。
全世界大多数医学院为了加强医学生的学习态度、专业精神和医学伦理观念,在新生入学时即举行庄严的「白袍典礼」。仪式中首先邀请资深教授演讲,接着全体新生起立宣读「医学生誓词」并签名,最后由医学院院长协助穿上白袍,正式进入医学的殿堂。
目前各医学院使用的医学生誓词,其中最常被引用的是1948年世界医学协会在日内瓦大会中建议的版本:「今我进入医业,我郑重地保证自己要奉献一切为人类服务。我要给我的师长应有的崇敬及感戴,如同对待父母;我要本着良心和尊严行医;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;我必严守病患寄托予我的秘密;我要尽我的力量维护医者荣誉和高尚传统;我视同事为我的兄弟;我对病患负责,不因任何宗教、国籍、种族、政治或地位不同而有所差别;生命从受胎时起,即为至高无上的尊严;即使面临威胁,我的医学知识也不与人道相违。我兹郑重地、自主地以我的人格宣誓以上的誓言。」
如同《希波克拉底斯誓词》一样,这一份朴实、洗炼、层次分明的誓词揭示了五项医者的职业道德和认知:一、对知识传授者怀感恩之心;二、竭尽自己之所能服务病患;三、绝不利用职务之便利做缺德或违法之事;四、严守患者之秘密,尊重个人隐私;五、生命自始至终拥有至高无上的尊严。
史怀哲「爱与思索的一生」!
人道主义者史怀哲(Albert Schweitzer, 1875~1965)博士的故事感动、鼓舞了很多的追随者。身为牧师之子,史怀哲从小就是一个富有爱心的孩子,小时候目睹一些小孩生活在穷困的环境里,他深感同情与不安。和不同环境的孩子们一起上学对他颇有启发,使他后来能不抱偏见地和各种不同的人交往、做朋友。年幼时他曾经看过一个非洲人的人头雕像,史怀哲回忆道:「他脸上那忧伤而若有所思的神情,好像在对我诉说着黑暗大陆的悲痛」。
史怀哲在25岁时与父亲一样成为一位牧师,1904年的某一个早晨,巴黎传教士协会杂志一则「非洲人民亟需医疗服务」的讯息撼动了他,其中一篇《刚果地方传教士之所需》写道:「在非洲大陆丛林中,生活着一大群不信主的土人,该地没有传教士,生病时没有药吃,他们不懂真理、知识低落,…。」史怀哲认为这是上帝对他的召唤,更加坚定了将自己奉献给非洲人民的决心。
1905年,30岁的史怀哲已经是欧洲闻名的哲学家、神学家,也是一位琴艺非凡的管风琴演奏家。然而,为了更接近生命并实践对生命之爱,为了实现自己对上帝的承诺。他重入史特拉斯堡大学学医,八年后获得医学博士学位。毫不犹豫地,史怀哲与新婚妻子海伦转往非洲喀麦隆的兰巴伦,以牧师与医生的身分在这里待了半个世纪,直到90岁时以高龄病逝。
集哲学、神学、医学、音乐四个博士学位于一身,凭着演说、演奏和著作的收入,他可以留在欧洲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。偶然的机缘,一本杂志改变了史怀哲的一生,他的义行和高贵情操,使他赢得了「非洲的救星、森林中的哲学家」等众多美誉,1952年获颁「诺贝尔和平奖」殊荣乃实至名归。
盼望立志学医的有为年轻人能以史怀哲为典范!这世界也许不缺医生,但需要更多的史怀哲。从医神、希波克拉底斯、史怀哲到未来的史怀哲,生命之爱,将永不止息!
您的孩子适合学医吗?
美国的医学院是学士学位之后的专业课程,2011年有四千多人向哈佛大学医学院递交申请,721人获得面试机会,最终录取214位,实际注册165位,49位录取者选择就读其他医学院。敢于申请哈佛医学院者肯定是来者不善、善者不来,其中竟然高达95%的高材生遭到淘汰,到底是哪些项目的评比居于劣势?哈佛大学医学院教授兼招生委员Dr. Gerald S. Foster表示,哈佛大学医学院真正在乎的是医学生在人格特质上是否具备正直、成熟、慈悲之心,同时要考核申请人服务他人的承诺、领导能力、沟通能力以及与他人共事的能力。
《美国外国医学教育与认证国家委员会(NCFMEA)》对于很多国家的医学教育系统不予认可,因为这些国家在「如何确定医学生性向、如何确定医学生适合从医」方面缺乏完善的审查机制,甚至于医学院各自为政,欠缺第三者公正的评鉴。学霸就可以成为良医更是极度错误的观念,很多学业成绩特优的人进了医学院之后,才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合当医生;很多人当了多年医生,才被病人发现是个庸医劣医。投错行、走错路的医生,不但对病人不利,医生本人也终身无法从工作中得到乐趣。
12岁前往美国念书的王智弘医师着有《一个台湾小留学生到哈佛之路》及《菜鸟医生上前线》两本书。毕业于哈佛医学院的王医师表示,美国医学院面试委员会要评估的是申请人的背景、个性、兴趣、性向、抗压性、表达与沟通的能力,申请人对于以医学为职业的态度更是考核的重中之重。《美国医学会》曾经发布调查结果,美国绝大部分的医学院最终以面试表现为录取依据。
台湾颇受敬重的黄达夫医师指出,医学教育是一个终身学习的过程,这个过程早在进入医学院就读之前就已经开始,能否成为医学生则取决于个人的素质、性向、个性及教育背景。台湾大约有四千位医生是我的学生,二十多年的老师生涯接触过无数怀「医学人生」梦想的孩子,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家长朋友们,光有学问并不足以成为一位好医师。
美国著名的医学史、生物统计学者兼医师Dr. Kenneth Ludmerer写了一本《Time To Heal》,强调社会决定了其医师的品格和行为,医师的质量是医学教育与社会折冲之下的产物。他的名言是:「就一个国家而言,我们终究得到的是哪一种医师?这是我们自己的报应。」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必须对医学生选拔特别挑剔、特别在意的原因。